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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月心有光,何时上庙堂,春来百花发,秋后结海棠,凛凛人如在,谁云汉已亡,三国鼎足去,今朝乱茫茫,乱世出英杰,治世重良方,晖晖焰焰红日升,苟日天天新。
文聘在现场,新认识了老王,张军要在这里当班长,西强也在现场看着,文聘问:“王叔,那我干什么。”老王说:“你去给大家帮忙,大家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。”文聘就走过去,看见一个身高很矮的人,年龄大概不到40岁,长得很忠厚,那个人问:“你也是来工作的?”文聘点了点头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赵文聘、”“你贵姓?”“我姓刘。”文聘看大家都把他叫小刘,文聘说:“刘叔,你是哪里人?”“我们都是铜川的,你呢?”“哦,我是西安的。”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“十七岁、”张胜利来到现场,一会儿骂骂咧咧,一会儿摆着一副老板样。
文聘见小刘在挖坑,问为什么要挖坑,小刘说,一会儿塔立起来要用钢缆固定,然后给钢缆通向地面这一端帮上一个枕木,就跟火车道上用的一样,比那个短一些,为了安全起见坑要挖的深一些,然后用土紧紧的埋着,塔的四面对角都要拉上钢缆固定。文聘就帮小刘一起挖坑。张军喜欢开玩笑,老王带着老贾,老复,陈盼,小刘,老李,还有一个19岁的小伙子,个子很低,叫小顾,还有一个年龄大的叫老田,做饭的叫小魏,跟文聘一样老家是蓝田的,张军笑道:“老王带的都是黄埔生,我们那边都是游击队。”文聘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个班长姓张,还没开钻就走了,西强也着急,给打电话,说已经坐上火车了,文聘刚来,就走了一个班长,西强没办法,文聘看强叔的脸色一片黑气,文聘也善于识人,虽然不知怎么回事,见到强叔一脸疲惫心里也很心疼,所以他就乖乖的干活,西强把所有家产都拿来干这个了,他其实跟文聘一样,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,所以一脸的疲惫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文聘在帐篷里跟工友们吃饭,家常饭,老贾仰着脖子道:“来了一个月了,没见肉。”“天天是面条,买一袋子米能花多少钱?”陈盼说:“要懂得给老板省钱呢。我看这面吃起来也挺美的。”老复不说话,低头吸面条。吃完饭,大家都回帐篷休息,文聘跟老贾一个帐篷,“贾叔,你以前是做什么的?”老贾道:“以前是跑车的,前几年都是跟着王经理干。”“那贾叔,我有啥不懂的你教教我哦。”“我跟你一样都是工人,你要学这个就要学着开钻机,要学着当班长呢。”文聘便不说话,拿起《西游记》躺在穿上看。工友们也在手机上下载一些小电影看,文聘也想看,趁着老贾睡着,偷偷的拿他的手机看,老贾醒了,走过来拿回去说:“你不敢看这个,你小孩子,”老贾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老司机成什么样子了。
“多休息,等开钻了就很忙了,”老贾说,“恩,我看一会儿书。”老贾跟陈盼老复在一起玩挖坑,西强黑着脸近来,他三个就开始抱怨,害怕年底连工钱都拿不上,万一搞砸了,西强忍着忧说:“我把房子卖了,把媳妇娃卖了给大家开工资。”工人心软不说话了,西强也好处理好人事关系,因为已经有人走了,他也跟着他俩打牌,文聘在一旁看,老贾一看就是个非常喜欢打牌的人,一边打一边嘴里念叨评论,刚接完牌,西强去接了个电话,把牌交给文聘打,文聘也老成就接过来打,没想到还打赢了,赢了一块钱,然后又输了一把,西强进来接过牌问:“赢了还是输了?”“赢了一块,又输了一块。”“那你不行,来,我来。”就继续打。走了一个班长,但是还是得继续干活,所以本来三个班上班八个小时,没办法只能改成12个小时,当然会加工钱。
第二天,工地现场,文聘也开始学着干活,张胜利还是一边指指点点,一边骂骂咧咧,终于要开钻了,老王叫王昌阮,看文聘学东西很快,渐渐的就喜欢他,终于开钻了,就是开始打井了,文聘在塔下面干了几天,和小赵在地下工作,小赵是陕北的,有一天在下面接完钻杆,这时候塔上的人就下来休息处理一些杂事,王经理来这边看看,因为跟老王关系好,文聘也走过来,张胜利和西强在一边看着,文聘也听说老王说王经理烟瘾很大,一天三包烟,老王介绍说这是王经理,又对王经理说“这孩子才17岁。”王经理嘴上叼着烟,身高不高,但是一脸福相,文聘看王经理的短袖上胸部写着一个boos的标志,文聘虽然英语不及格但是也知道BOOS是老大的意思,因为打魔兽最后都是要打BOOS的。文聘叫了一声王经理,然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,王经理听文聘叫完后也不说话取出一根软中华递给文聘,文聘双手接过,王经理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火,文聘用手两根手指扶了一下王经理的手,然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听他俩聊天,又要上钻了,文聘就去干活了。
夜晚,宁静的伊宁,柴油机在轰鸣,新疆的天空夜晚繁星点点,陈盼操作着钻机,王机长让陈盼教君君上塔,君君跟小刘在地下干,陈盼对小刘说:“你在底下好好干,你要明白,这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活,塔下一个,塔上一个。”小刘点了点头,陈盼让王机长暂时操作机器,然后说来君君,然后让君君把安全绳的保护带穿上,后面拉着一个长长的尾巴,头端是一个挂钩,陈盼把安全绳和保护带上的挂钩接在一起,君君绑好安全绳后,陈盼带他上塔去了,塔大概高十五米,上到顶上之后,有一个小平台可以站着,君君想那边条件差的上面连平台都没有,还得用木板做一个,陈盼和君君站在平台上,陈盼拿着吊钩,钻杆和吊钩都有一个卡扣,像圆柱的分割面一样,陈盼扶着一个立靠在塔上的十米的钻杆,三根链接在一起,然后推进吊钩里,放下保护铁圈,“就像这样,就是这么简单,”然后王机长操作吊钩稍微升起来一点,地下的小刘扶着钻杆下面,对准已经钻入地下的钻杆的上头,一头是螺丝凹槽,一头是螺丝凸槽,王机长稍微往下放,插进去了,然后操作下面的机器,用机器把两个旋转相接,小刘再用铁签字差劲凹槽用力的固定,王机长操作机器提起钻杆,小刘拿掉固定器,然后放下去,还剩一部分,小刘把固定器再插进去,然后固定住,吊钩又慢慢的升起来,陈盼说:“就是这么简单,我再给你示范几次。”又放了几次,陈盼让文聘试一次,文聘就学会了,又放了几根,陈盼说:“简单吧?学会了么?”“会了。”然后陈盼便下去继续操作机器了。
开钻之前,向红哥听说君君要上塔,专门和张军过来,找了一块木板,文聘见向红哥用斧头塑造木板,不知道他在干什么。原来,向红担心君君的安全,给塔上另外固定了一个木板,文聘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。有一天晚上正在上班,因为12小时工作制,文聘也渐渐的感觉到了辛苦,但是坚强的他从来不说苦,他渐渐的发现母亲很关心他,在这里找到了存在感,因为第一次来远方工作,结实了这么多工友,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存在感,就幸福的给母亲报平安,说自己干的很开心,母亲也很欣慰,觉得儿子很优秀,文聘上学学过《孟子》的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虽然在这里当农民工,但是他知道这篇文章的真正内涵,如今也是亲身在经历,有一天晚上他在塔上,上完了钻懒得下去,就坐在塔上吹冷风,夜晚很冷,工人们都有棉衣,胜利叔也嘱咐他穿上棉裤,他说不用穿嫌不方便,胜利再问:“那你不嫌冷就不穿吧。”夜晚的塔上放眼千里,虽然是黑夜,但是远方点点的万家灯火,天上的繁星,文聘能认识北斗座,猎户座,仙女座,他懒得下去就靠在塔上,居然睡着了,然后就听见陈盼用铁锤敲塔,他突然惊醒,赶紧起来继续干活。
开钻之前挖水坑和泥浆坑文聘也参与了,挖了一个长八米,宽五米,深两米的大坑,那个小顾也累的喘气休息,工人们闹着要辞职要走,西强开着车赶回来,手里用塑料袋提了三斤大米,终于吃了一次米饭,工人也不说什么了。老贾模仿着那个走的班长临走时的样子,把手机往地上一摔,因为这次是在黄土地上,手机结实,没有摔坏,又用脚用力的踩,“干他妈的皮!不干了!”老贾模仿的很形象,文聘笑的很开心。文聘的脸上被晒的褪了一层干皮,胳膊上手上也褪皮了,西强走过来说“这要让你妈看见了能心疼死。”文聘看着西强一脸黑一脸忧笑道:“我阿姨要看见你这要,心里都成了一碗燃面了。”西强笑了笑。
过了几天,要卸水泥了,这口井也马上打完了,工人们去卸水泥,在向红在的那个工地,大概有一百袋,五十斤,工人们一袋一袋的扛着往车上丢,帐篷里一片水泥灰,跟雾一样,来来回回几十趟终于卸完了,向红接了一盆温水给文聘洗一洗,洗完之后水盆里的水跟墨水一样,老贾他们也都在墨水里洗了洗,他们载着水泥就回他们的工地去了,快到了这边的小魏已经开始烧大锅热水了,老贾一路上嘱咐小伙子小顾,让他车一停就赶紧去拿盆子接水,好像害怕水没有了一样,结果小顾刚一下车就往前冲,结果前面的司机刚好下车,门一开,小顾就撞上去受伤了,当然只是轻伤,老贾也一脸懊悔,接连叹气,老王也不说什么,他是机长不用卸水泥,所以我一直记着,告诉各位看官,如果你骑电动车或者自行车的话,前面听着一辆汽车,你千万不要从他的左面直接骑过去,万一门开了,就碰到了。
大伙儿用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,开开心心的睡觉了,水泥接回来就是要封孔了,马上这口井就可以竣工了,这口井打了561米,最前面的是钻铤,空心的,前端是钻头,取出来的都是圆柱形的泥土,文聘第一口井就是把这些圆柱形的泥土摆在那些黑色的盒子里,从地表一直钻取到地里,地质的变化所以有黄土层,砂岩,泥岩,石头,而他们就是主要要取出煤来,文聘听说这里的煤要开采一百年,取煤的时候要特别小心,轻压,慢钻,小水量,君君拿着圆柱型的煤心里也很开心,觉得自己真的是干的大事情,张胜利让文聘把煤好好的清洗干净,整齐的摆放在盒子里,文聘笑道:“我看能把煤洗白不。”胜利笑笑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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